北京十年爱情故事(一)东窗事起
于郭现实向,ABO设定,以现实为蓝本,进行毫无下限的胡编乱造……
(资料图)
2013年,郭麒麟17岁,分化成了一个Alpha。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,他在阳光中推开房门,被一阵浓郁的檀木香味冲昏了头脑。那是Omega的气息。
在郭麒麟的记忆里,他的家里是没有Omega的。他的父亲是个beta。甚至他的众师哥们,大多也是Alpha,亦或是beta。而今天他的家里出现了Omega的信息素。他压抑着内心的冲动,踩着楼梯上楼,最终停在主卧的房门前。门里是细碎的呻吟声,他隐约认得,那是他的父亲。
郭麒麟吓了一跳,他下意识打开了房门。他的父亲瑟缩在床里,慌忙的用被子把自己裹住,望向郭麒麟的眼睛水润湿滑。整间卧室充斥着成熟而又铯擎的檀木香。
他的父亲!是个Omega!还是个髮擎了的Omega!
郭麒麟愣住了,他看见的父亲的渴求与恐惧,他的父亲此刻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兽缩在床角,口中呜咽着,身上颤抖着,围着一层被子。郭麒麟盯着那床被子,似乎能看见那床被子下父亲古铜色的躯体。
于谦就是在这个时候冲上楼的,他一把拉开下意识散发着信息素的徒弟,把他推出了门外。还告诉郭麒麟,让他关好大门。推出门的那一刹那郭麒麟隐约听见父亲的呜咽:“师哥!”那语气中带着渴求与难耐,甚至有数不尽的委屈与恐惧。
几个小时之后,于谦安顿好父亲从卧房中出来,拉着郭麒麟在客厅对酌至天明。
直到那天,郭麒麟才知道,他的父亲,叱咤江湖翻云覆雨的德云班主郭德纲,原来是个Omega,而他的师父于谦,那个与世不争淡泊名利的顽主,却是个Alpha,还是他父亲的Alpha。
郭麒麟听着师父的陈述吓傻了,他开始回想那些年的故事,无论风雨阴晴,他的师父始终站在他父亲身边。在成长的过程中,他不止一次的猜测父亲与师父的关系,直到今天,种种猜测种种质疑都在于谦讲给他的故事中找到了答案。
第一卷
一
2003年
北京阴了三天,密匝匝的云盘踞在楼顶上,整日看不见太阳。屋子返潮,边边角角地方都发了霉。张文顺寻思着午场演出,要早点到茶馆通通风。
凌晨六点的北京,天还是浅灰的一层,老爷子蹬着自行车绕过一栋栋胡同,听罢一声声吆喝叫卖,终于到了天桥。
天桥乐茶园是当年张文顺连同郭德纲、徐德亮、李菁等人一起盘下来的,在正门口“北京相声大会”几个字赫然醒目。边上的红木板子还留着昨天晚场的节目表。
前几天的节目都没有郭德纲的名字,他去安徽参加节目了,昨天晚上才做火车回来。
老爷子踱步到茶馆正门前,想开门却发现并未落锁,心下一惊。急忙推开屋门,见到屋中陈设依旧,张文顺方才放下半颗心。连走几步至后台,却在过廊里头发现了散落在地上的片片衣物。他弯腰拾起来,那是件灰褐色的皮夹克,张文顺认得,那是郭德纲的衣服。
他慌里慌张的推开后台的门,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掉了下巴。
屋子紧里面那张单人床上的杂物被人扫落在地,在那张狭小的、只有一米二的床上,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人。他们的衣服或被压在身下,或被盖在身上。一个人压着另一个人的身子,此刻仍在熟睡。
屋子里的檀木香和酒香尚未散尽,又夹杂着一股腥味儿,充斥了整间屋子。
张文顺定了定神,向前两步才看清了二人样貌:趴在上头的是郭德纲,个子不高,身材微胖,留着板寸头。被压在底下的他在北曲的临时搭档,叫于谦,体量比郭德纲大,一伸胳膊就能把人框住咯。张文顺气急败坏的把衣服扔过去,又上去一把拎住了郭德纲的耳朵。
于谦是在郭德纲的哀嚎之中惊醒的,他猛地睁开眼睛,张文顺竟站在他的面前。
阴了三天的北京终于下雨了,还是瓢泼大雨,豆子一样从天上一股脑冲下来,噼里啪啦地像是要把地砸出个窟窿来。石富宽是老北京了,是中国铁路文工团的相声演员。家里头富裕,在二环以里有一处四合院,跟老伴常年住在那儿。
佐着雷声,幛子一样的雨蒙住了天。石富宽家的天井里头跪着一个人。
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那天在天桥乐茶园让人给抓了包的北曲演员于谦。这时候,于谦的头发被雨水浸湿软踏踏的粘在额头上,来时身上穿着的黑色棉衫也紧紧贴在身上,两腿并紧,跪在青石板上。大雨如注。从傍晚跪到半夜,几个小时光景,雨竟丝毫不见小,笼起一层纱帐,漫天白茫茫。
老宅用的是白炽灯泡,昏黄的灯光被雨水浇得歪歪扭扭,于谦看不清楚。唯有一个人影俯首站在窗户前头,正锁着眉头望着他。于谦知道,那是他师父石富宽。
一天前,这个不成器的徒弟打了北京曲艺团的一个演员,跟团长闹翻了;又睡了一个编外的相声演员要抛弃体制,跟人家搭伙说相声;现在跪在师父家里,求得师父的原谅和同意。
他跪在青石板上整整一下午,两条腿已经麻木了,汗水和着雨水一起往下滚。屋里头师母的泪水也在往下落。
“石富宽!我们孩子跪一下午了!”
“他自己要跪,你别管。”
“你不心疼我心疼,你答应他不行吗?再说,自打刘颖走了,你看他对谁这么上过心啊。你这么做,不是伤了孩子的心吗?你对他有啥意见?”
“那小子在邀请赛上,我跟耀文见过。跟谦儿搭档挺好的。”
“那你不答应他?”
石富宽叹了口气道:“我答应他?我怎么答应他?你是不知道,你这个好徒弟把人睡了才想着跟我说要跟他一块儿走啊,再说……”石富宽顿了顿,“那孩子是个Omega,本来就不该来说相声。这世道本来就看不上当Omega的说相声,万一将来让人知道了,我得想着我儿子啊。”他的眼睛透过窗户和层层雨帐望向了自己徒弟。
听罢此话,师母怔住了,静了一会儿复又开口道:“我不管你那些有的没的,总之你不能让他跪了,我得把谦儿拉回来。有事儿进屋再说。”她一把甩开石富宽的胳膊,方想冲出去叫孩子却被人拉住了。
“你待着吧,我去。”石富宽又叹了口气,弯腰拿起边上墙面挂着的雨伞,走出屋去。
天井里的于谦早已力竭,他不复下午时的神采,低垂着头跪在院落中央。隔着大雨,石富宽看不清他的样子,昏暗的灯光下,于谦的身子摇摇欲坠。
“于谦!”石富宽沉了沉气昂声道。
“师父?”于谦在雨雾中缓缓抬头。
“起来,进屋。”
“您同意了!”
“起来,进屋。”
于谦挣扎着要站起来,单脚落地的刹那,自脚踝往上一阵刺痛,整个人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,周遭飞溅起一片水花。
石富宽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将他扶起,于谦被师父扶着一瘸一拐走进屋中。
因为大雨,北京相声大会停业一天。郭德纲穿好了衣服坐在后台椅子上,低垂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张文顺。
“怎么回事到底?说说吗?”
“我喜欢他。”郭德纲抬起头来,一脸笃定道。
张文顺长叹一口气:“然后呢?”
“我昨晚回来想着太晚了就没回家,正赶上谦儿哥喝醉了来找我,我俩就……”郭德纲又垂下头去,“我已经是他的人了。”
“他标记你了?”
郭德纲许久未吭声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你乐意的?”
郭德纲又点了点头。
“他真没强迫你?”
“没有。”郭德纲死死咬着嘴唇。
“德纲,”张文顺缓缓合上眸子,“你说实话,你真乐意?”
“先生,我喜欢他,我乐意。”
老先生沉吟良久方道:“他要骗你呢?德纲,你别怪我说话难听,他要是下一个胡中惠你怎么办?你就不想想你自己,你想想大林呢?”
“他说他回去找他师父,北曲那边要办手续了,他要加入咱们了。”郭德纲闷声道。
“德纲,人家是北曲正规演员,怎么能舍得跟你走啊……”张文顺托住额头,言语间满是心痛。
“先生,我知道我不配,但是我想着,我不能连着两回都撞上那人渣吧!”郭德纲强扯出一抹笑来,“我俩搭档下乡演出时候,那时候他是不知道我是Omega,就当我是Beta,都可照顾我了。团里头有个姓刘的,跟团长面前说我坏话,团长要给我处分,谦儿也都护着我……您后来也看见了,我俩无论是台上台下都挺合适的——”
“可就是因为那时候他不知道你是Omega啊。”
此话一出,两人心下均是明白。现下这个世道,Omega想要创业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儿,更何况是要顶着被体制内排挤的压力去振兴一个落魄行当的Omega。毫不夸张,难如登天。且不说能力有限,就受人歧视这一点,就能把郭德纲碾死在泥里。又何况,他还带着个孩子呢。
“生米煮成熟饭了,再碰上个胡中惠也是我郭德纲命里如此。”他抿了抿嘴,望向了张文顺,“我就赌一把,赌他说的是真的。要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。”
“你要定了,就这么干吧。”张文顺神色凝重,看着郭德纲道,“要真骗你了也别怕,我给你撑着,就算砸锅卖铁我也帮着你告他去。”他站起来拍了拍郭德纲的肩膀,又冲着这个失了身了小后生抿嘴一笑。
听罢此话,好像撞上了铁墙,郭德纲鼻尖有些发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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